前陣子在劉文正被他的前經紀人搞得烏煙瘴氣之後,我不禁想到辛樹芬,一樣急流勇退的辛樹芬顯得更為難能可貴,大銀幕上的辛樹芬那樣的清新脫俗,跡近無垢的美,而在悲情城市裡,這樣的特質更被對比放大了出來。
悲情城市是以辛樹芬飾演的寬美做為敘事人,但電影不只是寬美的角度,寬美的世界其實是被拿來做為對比的。電影雖然是以228做為背景,但著墨並不深,在國民政府到處開槍抓人殺人的時候,這個山城仍然過著自己的日子,賭博、唱歌、打架,當軍人上門來抓人時,李天祿飾演的阿公還義憤填膺的理論著,渾然不知這個世界早已不同,如果說山城自外於那個世界,林家又是自己一個世界,純潔的寬美更是自己一個內在的世界,聽不到聲音的文清也是一樣,這部電影其實是一層一層的封閉的世界,而由最裡面最角落的那對戀人看這個世界的。我很喜歡的一個場景是寬美的哥哥在和朋友在議論時政時,寬美和文清兩人聽起了音樂,文清當然是聽不到的,但他們兩個自外於這個即將變亂四起的世界,談論起這個世界真正美好的東西,那一刻多麼的恬靜,在這些自詡為知識分子的友人閒談議論時,文清和寬美扮演的角色往往是奉茶,準備點心之類的事情。就是這樣不問世事的寬美,想要沉浸在自己喜歡的藝術和戀情的寬美做為電影的敘述者,也就是這樣一層一層與外界隔絕的寬美,最後還是遭到統治者魔爪的攻擊。
寬美寫給阿雪的信中說到:他們想過要逃,可是能逃去哪裡呢?是啊,這個島上的人,能夠逃去哪裡呢?
悲情城市的開頭是天皇的終戰投降廣播,而後來廣播裡出現的,則換成了國民黨派來的陳儀,不管是誰來統治,台灣人就像聽廣播一樣接收由上而下的指示,沒有能力反抗,也沒有地方可逃,林家四兄弟,死的死,被抓的被抓,或許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環境下,只有變得像文良這樣又瘋又傻才能苟活於世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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